那段期間我除了一慣的忙碌,還有無止盡的疲累。
臨時決定接受邀請的新加坡之行,說是三天兩夜,實際上待在新加坡的時間,算算就是四十多小時吧。
「對新加坡的印象如何?」經常被問到這樣的問題。
能有什麼印象呢?
站在學校南北兩翼教室的交叉點,我問:「這就是本地的大學生嗎?」
短褲和拖鞋,抱著書本和水瓶,很悠閒的緩步廊間。
聽得出他們用英語交談,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。
走在驕陽滿溢的校園,雲層很低,原先如絲如縷的光波幻想,都化成一張密織的絨布,緊緊裹住天地。
悶,的確是,早有人提醒過我。
新加坡就是一個字,悶。
天氣悶,地方悶,一個字。
還沒看到市井鬧街,只感到天氣,沈沈的,像摀住耳朵聽不分明,又無法辨認對方的嘴型。
看似熟悉,其實陌生。
總歸是異地。
旁聽了一堂以電影談階級、種族與文化的課,新鮮。
放映李小龍的「精武門」和陳子謙的「十五」片段,狂飆青少年的火烈與寥落。教師問:「穿白衣白褲校服的,就是好學生嗎?」
學生點點頭:「那些不良少年,他們說髒話。」
教師點點頭。
大學時代的我未嘗有這樣親近現實的課程。因為親近現實,無法逃避與我們的關係。
教室裡冷氣很足,走到戶外,身體和衣服開始溶化,好像頭髮也浸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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